第九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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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。
藍鮫在水裏睡不著，便爬出水池，去浴室沖洗一下，吹幹頭發，換了件簡單的t恤和寬松的小短褲，往床上一趴，拉住羅蘭的手，要他講睡前故事。
羅蘭一如既往，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，調暗房間的燈光。
藍鮫拉上絲被，乖乖躺好。
耳鰭上震了震，他摸到變成耳環的小貔貅，小貔貅發出細微的稚嫩聲音。
“主人，我……我也想聽故事。”
羅蘭眼眸一瞥，盯著那只淡金色的小耳環，狀似疑惑地問：“智能耳環？”
“不是，是皇帝陛下送我的小機甲球。”藍鮫輕捏耳環，“我給取了名，叫貔貅。”
耳環自動脫離人魚漂亮的耳鰭，飄到空中，變成橢圓形的機甲球，展開一對蟬羽般的翅膀，頭頂天線搖晃。
“貔貅，他是羅蘭，我的仿生人管家，你們都是智能，應該有共同語言，不懂可以問羅蘭。”藍鮫介紹道。
小機甲天線一抖，非常自來熟地打招呼：“羅蘭哥哥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羅蘭微笑：“歡迎你成為我們家的一員。”
小貔貅落到柔軟的枕頭上，收起翅膀，乖巧地呆著，肚子上閃爍一道金光，似乎很高興。
羅蘭見它一副期待聽故事的模樣，問道：“怎麽現在才出聲？”
小貔貅長出一對細細的機械手，捂住“臉蛋”。“我……我害羞。”
事實上，主人放學前，它收到西莫哥哥的信息，西莫哥哥叮囑它晚上千萬別打擾主人的約會。它上網查了查什麽是約會，之後就乖乖地待機，當一只安靜的小耳環。
一直憋到現在，實在憋不住了，才忍不住出聲。
藍鮫不疑有它，以為新出廠的小機甲球到了陌生環境怕生，點點它的圓肚子，重新躺好，看向羅蘭，示意他繼續講故事。
羅蘭眼神柔和地開口：“接上回，墨斯·迦爾策反其他孤兒，離開迪蘭奧帝國，前往玫瑰星，也就是如今的首都星。那時的玫瑰星科技處於低下水平，六塊大陸長年混戰，統治者殘暴不仁，民不聊生，早已惹得天怒人怨。墨斯·迦爾和他的夥伴帶著高能武器，降臨其中一塊大陸，聯合中下層百姓，發起革命，一個月不到便推翻了統治階級，成立新政府，將大陸命名為迪蘭奧大陸。”
藍鮫困惑地問：“為什麽要叫迪蘭奧大陸呢？”
小貔貅趁機插嘴：“羅蘭哥哥在講歷史嗎？”
它一邊聽一邊上星際網搜索信息，發現羅蘭哥哥說的內容和歷史書上的記載相似，不過，比史書更詳細。
羅蘭看著兩個好奇寶寶，耐心地道：“墨斯·迦爾來自迪蘭奧帝國，將大陸命名為迪蘭奧大陸，一是為了紀念，二是為了警示。”
“既然以墨斯·迦爾為主角的小說，自然建立在歷史之上進行文學創作。”他回答小貔貅的問題。
藍鮫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，把小貔貅往旁邊挪了一點，以防自己壓到它。“成立新政府，然後呢？”
然後……
亞特蘭斯帝國誕生，墨斯·迦爾成為第一位皇帝，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一的皇帝。
迪蘭奧大陸在他的帶領下，脫離貧困，抵住其它大陸的挑釁，埋頭苦幹，憑著帶來的高科技，迅速發展，亞特蘭斯帝國一躍成為玫瑰星最富強的國家。
其它大陸的統治者終於意識到威脅，無恥地聯手攻擊迪蘭奧大陸，萬萬沒想到，間諜暗殺者出生的墨斯·迦爾和他的下屬，短短幾年，早已滲透到其它大陸的每一個角落，政權輕而易舉地被顛覆了。
這一段故事，羅蘭敘述得頗為精簡，挑了一二個頗有趣的劇情，史書上不曾記載，全靠作者自由發揮，發揮得特別好，特別真實，仿佛身臨其境，聽得藍鮫和小貔貅連連驚嘆。但凡墨斯·迦爾的決策踏錯一步，便有可能功虧一簣。
看來每一位偉人都有其偶然性和必然性，目光極其長遠，預判能力超群，永遠走在時代的前沿。
不過，令藍鮫好奇的是，戰爭需要錢，需要很多很多錢，迪蘭奧斯大陸最初一窮二白，是如何發展起來的？
他向羅蘭提出自己的疑問，羅蘭答道：“墨斯·迦爾有位姓秦的下屬，祖先曾是地球的富豪，天生就有生意頭腦，利用玫瑰星獨有的資源與其它發達星球做生意，換取金錢和武器。”
“姓秦？”藍鮫不由自主地揪緊被子，遲疑地問，“和秦默有關系嗎？”
羅蘭頷首：“有，他叫秦顥，是秦默的父親。”
藍鮫恍然大悟。
難怪秦默那麽積極地向他購買鮫綃制作方法，為帝國分擔解憂，原來他的父親和墨斯·迦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想到秦默，又想起在游泳池被表白時的情景，藍鮫臉頰泛紅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，遮住半邊臉。
羅蘭伸手幫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，露出鼻子。“小心悶壞了。”
藍鮫只好露出鼻孔。
在陸地就是這樣不好，不能用耳後的鰓呼吸。
“羅蘭哥哥，後面呢？後面怎麽樣了？”小貔貅著急地問，機械手不住地搓著。
羅蘭手指一點，空中彈出虛擬電子鐘。“該睡覺了，小主人。”
藍鮫瞪著“四十時零二分”，鼓起腮幫子。時間過得好快，不知不覺快淩晨了。
小貔貅搖晃天線，有點蒙：“啊？羅蘭哥哥，我還想聽~”
羅蘭板起臉道：“夜深了，主人必須睡覺。”
天線一彎，小貔貅變回耳環，扣到藍鮫的耳鰭上。
藍鮫嘆氣，拍了拍枕頭，認命地躺下睡覺。明天，明天他一定要讓羅蘭把故事講完！
羅蘭看著他閉上眼睛，等了一會兒，關掉燈，退出臥室。
等臥室的門一關，藍鮫悄然地睜開眼睛，耳鰭上的小貔貅輕輕地說：“主人，我上網搜索了，找不到羅蘭哥哥說的故事。”
機甲都是高級智能，上網查信息分分鐘的事，它將羅蘭的語音轉換成文字再對比搜索，結果竟然沒有一本小說符合要求。
也就是說，羅蘭的睡前故事，沒有在網上連載。
沒有連載，就看不到後續，看不到後續好著急。
“唉——”
“唉——”
鮫人和機甲球同時嘆氣。
過了一會兒，小貔貅小聲地道：“主人，我覺得……這個故事一定是羅蘭哥哥自己編的！”
“羅蘭自己編的？”藍鮫醍醐灌頂。
對呀！
他怎麽就沒想到？
一篇在星際網上查不到的小說，必然是敘述者自己杜撰的，否則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！科技時代電子書比紙書盛行，基本找不到純紙質版本。
所以，他的仿生人管家為了哄他睡覺，特地結合歷史特地給他編了一部小說嗎？
還真是讓人感動。
藍鮫打了個呵欠，蹭了蹭柔軟的被子，緩緩地閉上眼睛。
“晚安，小貔貅。”
“晚安，主人。”
美好的夜晚，有人安心地睡覺，有人無法入眠。
jhk公司總裁辦公室，佐藤政滿臉陰霾，眼神兇狠，捏著棋子的手背暴出青筋，雙膝彎曲跪坐在他面前的查利·巴勒低頭縮起肩膀，害怕得一聲都不敢吭。
辦公室裏氣氛凝重，溫度幾乎要降至零度了。
查利·巴勒受不住上司陰沈的氣勢，身體不由自主地打寒顫。
許久，佐藤政重重地丟下價值百萬的棋子，咬牙切齒地咒罵：“八嘎牙路！”
查利·巴勒不敢躲，被黑色棋子砸中額頭，痛得他差點失聲叫喊，怕更刺激上司，硬生生地忍住了。
佐藤政丟了棋子，又破口大罵，顯然還不解氣，他雙手背在身後，來回在榻榻米上走動。
“我讓你去整個小小的網店人，你倒好？網店沒整到，鬧得jhk公司上熱搜，差點名聲掃地！該死地引來稅務局查賬！”
佐藤政越想越生氣。
稅務局到得防不勝防，他們根本來不及做掩飾，當場被查出賬務問題，公司不得不推出一個財務實習生交差，同時上交巨額罰款，方息事寧人。
這一局與天宇集團的交鋒，jhk公司損失慘重，佐藤政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。
可是讓他最生氣的還不止如此。
可恨的秦默竟然中途插手，搶了他親自談成的大單，晚上接到這個消息，他嘔得差點吐血。
投資數十億的大生意，被人硬生生地橫插一腳，合作了十年的公司說翻臉就翻臉，寧可付違約金也要違背合同，歡歡喜喜地搭上了天宇集團的線。
jhk公司成了業界的笑話。
一整晚，他打了無數通電話，企圖力挽狂瀾，卻無濟於事，那些曾經與jhk公司走得近的長輩，全都翻臉不認人。
甚至有人語重心長地對動他：“小政啊，不是叔叔不幫你，實在是……你得罪誰不好，得罪天宇集團？秦默那個人，年紀比你爸爸都大，千年老狐貍了，你剛入行，怕是鬥不過他。我勸你，該認慫就認慫，千萬別硬碰硬。”
聽聽，這是什麽話？
這還是他父親的好友，不幫他就算了，竟然勸他認慫？
佐藤政碰了一晚上的釘，火氣沒處撒，招來罪魁禍首，破口痛罵。
查利·巴勒被罵了一晚上，滿頭大汗，不敢為自己辯解。
他冤啊！
他哪知道一家小小網店如此難搞？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，更是措不及防。
盡管他只是奉命行事，但總裁不會因此放過他，更不認為自己的決策出問題。
佐藤政是個剛愎自用的人。
查利·巴勒除了窩囊地認下所有過錯，別無選擇。
佐藤政罵夠了，踢了查利·巴勒一腳：“滾吧！”
查利·巴勒如獲大赦，戰戰兢兢地退出辦公室。
佐藤政沈著臉，站在落地窗前，透過玻璃看外面的星空，許久，他下了重大決心，撥打某個電話。
“嘟嘟嘟——”
鈴聲響了數下，對方接了起來，中年男子欣喜的聲音從識別器裏傳出。
“佐藤先生，您終於聯系敝人了。”
佐藤政瞇眼盯著窗外的衛星，語氣生硬地道：“明人不說暗話，路易斯，你想怎麽合作？”
電話那頭人道：“佐藤先生想通了，那真是再好不過！合作方式很簡單，只要佐藤先生願意出錢，我們坦尼特族便能出人，加上邁洛·希頓提供的武器，嘿嘿嘿……”
佐藤政皺眉，打斷他猥瑣的笑聲：“你說的邁洛·希頓——是星際海盜？”
路易斯道：“不錯，他不僅是星際海盜，還是海盜星的七舵之長，有他的人保駕護航，其他星際海盜絕對不敢打劫我們的商船！”
佐藤政沈默了片刻，道：“合作可以，但規矩由我來定。”
“這……”路易斯猶豫，“不如這樣，約個時間我們面談如何？”
“可。”佐藤政同意了。
結束電話，他手指搭在防爆玻璃上，露出殘忍的笑容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西莫：陛下，又有人作死啦~
黑帝：安排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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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鮫拉上絲被，乖乖躺好。
耳鰭上震了震，他摸到變成耳環的小貔貅，小貔貅發出細微的稚嫩聲音。
“主人，我……我也想聽故事。”
羅蘭眼眸一瞥，盯著那只淡金色的小耳環，狀似疑惑地問：“智能耳環？”
“不是，是皇帝陛下送我的小機甲球。”藍鮫輕捏耳環，“我給取了名，叫貔貅。”
耳環自動脫離人魚漂亮的耳鰭，飄到空中，變成橢圓形的機甲球，展開一對蟬羽般的翅膀，頭頂天線搖晃。
“貔貅，他是羅蘭，我的仿生人管家，你們都是智能，應該有共同語言，不懂可以問羅蘭。”藍鮫介紹道。
小機甲天線一抖，非常自來熟地打招呼：“羅蘭哥哥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羅蘭微笑：“歡迎你成為我們家的一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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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蘭見它一副期待聽故事的模樣，問道：“怎麽現在才出聲？”
小貔貅長出一對細細的機械手，捂住“臉蛋”。“我……我害羞。”
事實上，主人放學前，它收到西莫哥哥的信息，西莫哥哥叮囑它晚上千萬別打擾主人的約會。它上網查了查什麽是約會，之後就乖乖地待機，當一只安靜的小耳環。
一直憋到現在，實在憋不住了，才忍不住出聲。
藍鮫不疑有它，以為新出廠的小機甲球到了陌生環境怕生，點點它的圓肚子，重新躺好，看向羅蘭，示意他繼續講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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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鮫困惑地問：“為什麽要叫迪蘭奧大陸呢？”
小貔貅趁機插嘴：“羅蘭哥哥在講歷史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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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蘭看著兩個好奇寶寶，耐心地道：“墨斯·迦爾來自迪蘭奧帝國，將大陸命名為迪蘭奧大陸，一是為了紀念，二是為了警示。”
“既然以墨斯·迦爾為主角的小說，自然建立在歷史之上進行文學創作。”他回答小貔貅的問題。
藍鮫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，把小貔貅往旁邊挪了一點，以防自己壓到它。“成立新政府，然後呢？”
然後……
亞特蘭斯帝國誕生，墨斯·迦爾成為第一位皇帝，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一的皇帝。
迪蘭奧大陸在他的帶領下，脫離貧困，抵住其它大陸的挑釁，埋頭苦幹，憑著帶來的高科技，迅速發展，亞特蘭斯帝國一躍成為玫瑰星最富強的國家。
其它大陸的統治者終於意識到威脅，無恥地聯手攻擊迪蘭奧大陸，萬萬沒想到，間諜暗殺者出生的墨斯·迦爾和他的下屬，短短幾年，早已滲透到其它大陸的每一個角落，政權輕而易舉地被顛覆了。
這一段故事，羅蘭敘述得頗為精簡，挑了一二個頗有趣的劇情，史書上不曾記載，全靠作者自由發揮，發揮得特別好，特別真實，仿佛身臨其境，聽得藍鮫和小貔貅連連驚嘆。但凡墨斯·迦爾的決策踏錯一步，便有可能功虧一簣。
看來每一位偉人都有其偶然性和必然性，目光極其長遠，預判能力超群，永遠走在時代的前沿。
不過，令藍鮫好奇的是，戰爭需要錢，需要很多很多錢，迪蘭奧斯大陸最初一窮二白，是如何發展起來的？
他向羅蘭提出自己的疑問，羅蘭答道：“墨斯·迦爾有位姓秦的下屬，祖先曾是地球的富豪，天生就有生意頭腦，利用玫瑰星獨有的資源與其它發達星球做生意，換取金錢和武器。”
“姓秦？”藍鮫不由自主地揪緊被子，遲疑地問，“和秦默有關系嗎？”
羅蘭頷首：“有，他叫秦顥，是秦默的父親。”
藍鮫恍然大悟。
難怪秦默那麽積極地向他購買鮫綃制作方法，為帝國分擔解憂，原來他的父親和墨斯·迦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想到秦默，又想起在游泳池被表白時的情景，藍鮫臉頰泛紅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，遮住半邊臉。
羅蘭伸手幫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，露出鼻子。“小心悶壞了。”
藍鮫只好露出鼻孔。
在陸地就是這樣不好，不能用耳後的鰓呼吸。
“羅蘭哥哥，後面呢？後面怎麽樣了？”小貔貅著急地問，機械手不住地搓著。
羅蘭手指一點，空中彈出虛擬電子鐘。“該睡覺了，小主人。”
藍鮫瞪著“四十時零二分”，鼓起腮幫子。時間過得好快，不知不覺快淩晨了。
小貔貅搖晃天線，有點蒙：“啊？羅蘭哥哥，我還想聽~”
羅蘭板起臉道：“夜深了，主人必須睡覺。”
天線一彎，小貔貅變回耳環，扣到藍鮫的耳鰭上。
藍鮫嘆氣，拍了拍枕頭，認命地躺下睡覺。明天，明天他一定要讓羅蘭把故事講完！
羅蘭看著他閉上眼睛，等了一會兒，關掉燈，退出臥室。
等臥室的門一關，藍鮫悄然地睜開眼睛，耳鰭上的小貔貅輕輕地說：“主人，我上網搜索了，找不到羅蘭哥哥說的故事。”
機甲都是高級智能，上網查信息分分鐘的事，它將羅蘭的語音轉換成文字再對比搜索，結果竟然沒有一本小說符合要求。
也就是說，羅蘭的睡前故事，沒有在網上連載。
沒有連載，就看不到後續，看不到後續好著急。
“唉——”
“唉——”
鮫人和機甲球同時嘆氣。
過了一會兒，小貔貅小聲地道：“主人，我覺得……這個故事一定是羅蘭哥哥自己編的！”
“羅蘭自己編的？”藍鮫醍醐灌頂。
對呀！
他怎麽就沒想到？
一篇在星際網上查不到的小說，必然是敘述者自己杜撰的，否則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！科技時代電子書比紙書盛行，基本找不到純紙質版本。
所以，他的仿生人管家為了哄他睡覺，特地結合歷史特地給他編了一部小說嗎？
還真是讓人感動。
藍鮫打了個呵欠，蹭了蹭柔軟的被子，緩緩地閉上眼睛。
“晚安，小貔貅。”
“晚安，主人。”
美好的夜晚，有人安心地睡覺，有人無法入眠。
jhk公司總裁辦公室，佐藤政滿臉陰霾，眼神兇狠，捏著棋子的手背暴出青筋，雙膝彎曲跪坐在他面前的查利·巴勒低頭縮起肩膀，害怕得一聲都不敢吭。
辦公室裏氣氛凝重，溫度幾乎要降至零度了。
查利·巴勒受不住上司陰沈的氣勢，身體不由自主地打寒顫。
許久，佐藤政重重地丟下價值百萬的棋子，咬牙切齒地咒罵：“八嘎牙路！”
查利·巴勒不敢躲，被黑色棋子砸中額頭，痛得他差點失聲叫喊，怕更刺激上司，硬生生地忍住了。
佐藤政丟了棋子，又破口大罵，顯然還不解氣，他雙手背在身後，來回在榻榻米上走動。
“我讓你去整個小小的網店人，你倒好？網店沒整到，鬧得jhk公司上熱搜，差點名聲掃地！該死地引來稅務局查賬！”
佐藤政越想越生氣。
稅務局到得防不勝防，他們根本來不及做掩飾，當場被查出賬務問題，公司不得不推出一個財務實習生交差，同時上交巨額罰款，方息事寧人。
這一局與天宇集團的交鋒，jhk公司損失慘重，佐藤政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。
可是讓他最生氣的還不止如此。
可恨的秦默竟然中途插手，搶了他親自談成的大單，晚上接到這個消息，他嘔得差點吐血。
投資數十億的大生意，被人硬生生地橫插一腳，合作了十年的公司說翻臉就翻臉，寧可付違約金也要違背合同，歡歡喜喜地搭上了天宇集團的線。
jhk公司成了業界的笑話。
一整晚，他打了無數通電話，企圖力挽狂瀾，卻無濟於事，那些曾經與jhk公司走得近的長輩，全都翻臉不認人。
甚至有人語重心長地對動他：“小政啊，不是叔叔不幫你，實在是……你得罪誰不好，得罪天宇集團？秦默那個人，年紀比你爸爸都大，千年老狐貍了，你剛入行，怕是鬥不過他。我勸你，該認慫就認慫，千萬別硬碰硬。”
聽聽，這是什麽話？
這還是他父親的好友，不幫他就算了，竟然勸他認慫？
佐藤政碰了一晚上的釘，火氣沒處撒，招來罪魁禍首，破口痛罵。
查利·巴勒被罵了一晚上，滿頭大汗，不敢為自己辯解。
他冤啊！
他哪知道一家小小網店如此難搞？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，更是措不及防。
盡管他只是奉命行事，但總裁不會因此放過他，更不認為自己的決策出問題。
佐藤政是個剛愎自用的人。
查利·巴勒除了窩囊地認下所有過錯，別無選擇。
佐藤政罵夠了，踢了查利·巴勒一腳：“滾吧！”
查利·巴勒如獲大赦，戰戰兢兢地退出辦公室。
佐藤政沈著臉，站在落地窗前，透過玻璃看外面的星空，許久，他下了重大決心，撥打某個電話。
“嘟嘟嘟——”
鈴聲響了數下，對方接了起來，中年男子欣喜的聲音從識別器裏傳出。
“佐藤先生，您終於聯系敝人了。”
佐藤政瞇眼盯著窗外的衛星，語氣生硬地道：“明人不說暗話，路易斯，你想怎麽合作？”
電話那頭人道：“佐藤先生想通了，那真是再好不過！合作方式很簡單，只要佐藤先生願意出錢，我們坦尼特族便能出人，加上邁洛·希頓提供的武器，嘿嘿嘿……”
佐藤政皺眉，打斷他猥瑣的笑聲：“你說的邁洛·希頓——是星際海盜？”
路易斯道：“不錯，他不僅是星際海盜，還是海盜星的七舵之長，有他的人保駕護航，其他星際海盜絕對不敢打劫我們的商船！”
佐藤政沈默了片刻，道：“合作可以，但規矩由我來定。”
“這……”路易斯猶豫，“不如這樣，約個時間我們面談如何？”
“可。”佐藤政同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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